蘇夜很信奉一句話。
人一定要做自己擅長的事情。
面對田子光的顛倒黑白、肆意污蔑,他根本就想過要爭辯和反駁。
既然你田主任要污蔑我肆意毆打他人,那我就先把你田主任給肆意毆打了。
因為蘇夜悍然動手,整個場面徹底失控。
學生們瘋狂鼓噪,老師們目瞪口呆。
離得近的校領導們,嚇得瑟瑟發抖。
蘇夜這轉校生,膽大包天,連田主任都敢揍,更遑論他們?
保衛科的保安們,全都沖向蘇夜。
為首的保衛科長,提著橡膠棍叫道:
“還不快把田主任放下!”
遠處停著的兩輛警車,上面的警察們,也發現了這邊的異常。
一個穿著三級警監常服、樣貌跟李浩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,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后,又是震驚又是憤怒,他沖著對講機怒吼道:
“所有人下車,無法無天了!”
他叫李天明,李浩的父親。
天府市警察署的副署長,正處級官員。
原本抓個打人的普通學生,怎么也不可能由他這個副署長親自上。
但他還是親自帶隊來了!
因為蘇夜打得可是他的寶貝兒子!
不過頃刻,李天明帶著十多個警察,走上講臺,也將蘇夜圍了起來。
李天明臉色鐵青:
“小子,立馬放開田主任,否則后果自負!”
因為警察出場,混亂到近乎失控的現場,瞬間恢復安靜。
蘇夜被一眾警察和保安們圍著,卻沒有絲毫應該有的緊張。
他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溫潤笑意。
淡淡道:
“我知道你是誰,你是李浩的父親,因為我把你兒子揍進了醫院,你想抓我進局子收拾我。”
李天明冷哼道: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。我是接到報警,你涉嫌暴力毆打他人,已經構成了刑事上的輕傷……”
“識相的就把田主任放開,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!”
“好大的官威。”
蘇夜聳了聳肩,卻沒有放開田子光。
“你只知道我把你兒子打進了醫院,怎么不去想想,你兒子這幾年在學校飛揚跋扈,又把多少人打進了醫院?做警察,最重要的是秉公執法,你可知道對錯這兩個字怎么寫?”
“小子,就你,也配跟我講對錯?”
李天明壓低聲音,眼中有著濃濃的不屑和譏諷。
蘇夜瞇著眼道:
“不講對錯,那講什么?講權勢和地位么?”
“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兒,你懂什么叫權勢和地位?”
李天明嗤笑。
“其實……我還是懂的。只是不屑于用這些外物。”
蘇夜淡淡一笑。
他溫潤的眼瞳,蘊上一抹寒意。
接著便將田子光重重砸在地上!
“小子,你的事兒大了!”
李天明怒罵道。
這黃毛小兒,當著他的面,還敢動手打人!
簡直無法無天!
他擺擺手,就要先把蘇夜拷上。
眼看著蘇夜就要被拷走,臺下的學生們,除了王天宇他們幾個富二代,其他人都忍不住嘆氣。
其實大多數人都知道,蘇夜并沒有做錯什么。
但這個世界,什么時候又公平過呢?
在權勢面前,所謂對錯,不值一文。
蘇夜,注定要為自己的幼稚和莽撞,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。
“這就是你所謂的底牌么?蘇夜,我知道你沒有做錯,但你不知進退,妄圖以一己之力,挑戰這個社會的潛規則,那就是最大的錯誤啊。”
夏玲瓏哀嘆。
事已至此,無論她做什么,都不可能救得了蘇夜。
王天宇等人,卻笑得極為開心。
沒有自知之明,就是這個世界上,最大的愚蠢!
就在此時——
一個冷冷聲音傳來:
“慢著!”
聲音不大,卻極有中氣。
便見幾輛市政府標配的奧迪A6停在操場旁不遠,一行人從車上走出。
為首是兩個中年人。
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,看起來儒雅持重。
另一個則穿著二級警監的常服,身材高大威武,極有氣勢。
身后則跟著一眾大小官員。
全場師生不由咋舌。
儒雅中年人分明是本該在帝都出差的陶升校長。
威猛中年人倒是沒什么人認識,但身份其實很好猜。
整個天府市,能穿二級警監常服的只有一個。
警察署正署長,副廳級大員顧長恭!
“額……陶校長不是去帝都出差了么,怎么今天就回來了?”
“是啊,陶校長去四中訪問,不是后天才結束么?”
“顧署長怎么來了?就是抓蘇夜一個普通學生,怎么可能警察署正副署長都一起出動?”
眾人都覺十分古怪。
便是田子光和李天明兩人,都十分困惑。
不過彼此都見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,哪里敢怠慢,也顧不得抓蘇夜了,連忙小跑上去問好。
蘇夜看著這一幕,唇角微微上翹,眼中閃過一抹懾人寒芒。
權勢什么的,雖然他不屑于用,但不代表他沒有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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