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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他并沒有看上蘇九

看著蘇九一臉堅定的表情,顧硯書腦子‘嗡’的一下。

他沒想到,蘇九竟然真是這么想的?

顧硯書輕啟薄唇,本來還想再說些什么。比如說蘇九癡心妄想,又或者說他無論如何,都不可能看上蘇九……

但不知為什么,顧硯書看著蘇九低頭,露出她脖子后面,那兩塊凸起的骨頭,以及她纏著紗布的脖頸。

顧硯書竟然覺得……有些心虛。

因為他突然想到,自己昨天用茶水為蘇九擦拭脖子和鎖骨時看到的那一幕:

女子玉般光滑、白皙的肌膚,以及她僅用兩根帶子,就掛在脖子上的紅色小衣。

顧硯書臉色微紅,他忙滾著喉嚨,語速飛快道。

“你誤會了,本世子沒有看上你……”

“那世子對奴婢,為什么和對旁的女子不一樣?”蘇九仰頭,小心翼翼地看向顧硯書,又弱弱地說了句。

“世子不是厭惡女子嗎?”

女子抬起的眸底,仍舊有幾分懷疑。

畢竟,顧硯書對她確實很特殊。

顧硯書明明厭女,卻讓她近身伺候。而且男人似乎不喜歡,她和墨離走得太近。

甚至在知道她被老夫人責罰,還特地跑去寧安堂救她。

再加上這兩天的事,讓蘇九不得不懷疑這一點……

而她曾在青樓伺候過的那名小姐,曾告訴過她一件事,讓她一定謹記。

那就是:

男人對女人的情愛分三種,第一種是男人對女人能力的賞識、看重,從而給予這個女人尊重和體面。

而這種女人,一般會成為男人的正妻,與男人通常是合作關系。

第二種是男人和女人內在產生共鳴,兩個人靈魂碰撞,互相體諒,互相知曉對方的心意。

而這種女人,一般是這個男人的心頭好,男人一輩子的愛慕和傾心,都會給這個女人。

如果沒有任何外界的脅迫,那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成為正妻。但這樣的女人即使成為妾室,也不會比正妻差到哪里去。

至于第三種,用那小姐的話說,就是純粹的皮肉關系。

男人僅僅是看中了女人的外貌,想睡那女人一覺。而即使那女人長得跟天仙一樣,男人也只是想多睡幾覺,不會產生任何感情。

這貌美的女人,最后不是被男人厭惡,一輩子孤苦無依,就是被有體面的正室和有寵愛的妾室,活生生害死。

蘇九覺得,顧硯書如果真的看上她,那只能是最后一種。

當然,這也是她最怕的一種。

畢竟她給顧硯書下藥后,顧硯書明明是很討厭她的,還讓墨方和府里的其他人冷落她,給她安排更多的活。

但是這命令僅持續了一天,顧硯書就將她叫到身邊伺候,還非要讓她換上女裝。

如果說顧硯書不是看上她的臉,蘇九實在不明白,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。

但如果真是這樣,她便要求顧硯書放她一馬,別對她打這樣的主意。

畢竟皮肉而已,比她貌美、比她艷麗的女子,這世上多得是。

顧硯書是個君子,一定不會為難她。

對于這一點,蘇九竟莫名自信。

她緊緊攥著掌心,大著膽子迎上顧硯書的目光,已經做好隨時跪在地上,求顧硯書放她一馬的舉動。

誰知,顧硯書卻在看了她一眼后,抬眸冷冷地說了句。

“本世子這么做,自有本世子的用意。”

顧硯書下巴微抬,露出他宛若刀削般精致的線條,清冷的臉上疏離又淡漠。

“但眼下,既然你開口問我,那我便一一和你解釋清楚。”

…………

清心閣,書房。

顧硯書負手站在窗前,一襲青衫長身玉立,襯得他宛若雪中的青松般,傲然、挺拔。

“還記得那日我去祖母院里救你時,說的那句話嗎?”

那天顧硯書說了很多話,但唯有一句,蘇九一直記得。

她和顧硯書離開寧安堂時,她行禮感激顧硯書救她,但顧硯書卻讓她不必說謝。

他說他救蘇九,自有他的用意。

蘇九當時詢問他有什么用意時,他卻以大魏律法,不可直視穿著官袍的他為由,轉移了這個話題。

眼下聽顧硯書詢問,蘇九便點點頭,“嗯,奴婢記得。”

“記得就好,那我現在就告訴你,我的用意是什么。”

顧硯書斂眸,定定望著眼前的女子,輕啟薄唇道。

“因為我也發現,我厭惡其他女子,卻對你并不厭惡。”

“你既然知道我有遠大抱負,就該知道,一個厭女的官員,在朝堂上走得并不長遠。”

別人的弱點,都需要費盡心思去查。

而他的弱點就這么明晃晃的,就擺在所有人面前。

要彈劾他,可容易多了。

顧硯書微頓,又繼續道,“也正是因為我這一隱疾,父親也有了改立世子的想法,”

他抬著腳,一步步朝蘇九走去,眼里足夠坦然也足夠冷漠。

“所以蘇九,我既然發現你對我來說是不同的,那我便要留下你,為我擋住這些流言蜚語。”

再者,他也想利用蘇九,治好自己這個隱疾。

但這件事,他沒必要告訴蘇九。

他只需要向蘇九解釋,他并未看上她,讓她安心即可。

想到這里,顧硯書斂著眼眸,緊抿的嘴角揚起幾分輕嘲的笑意。

別的女子都想方設法,希望爬上他的床,希望成為他的女人。

但唯獨蘇九,明明她也爬了他的床,可她偏偏對他避如蛇蝎。

就好像,他會害死她一樣。

聽到顧硯書的話,蘇九眨眨眼,意識到這和昨天顧硯書讓她去仙人坊演戲時,說的話一模一樣。

她抿了抿唇,又偏頭看著顧硯書,試探性地問了句。

“世子,就這樣嗎?沒別的了?”

如果只是因為這些,那從許永家離開回京時,顧硯書又為什么要護著她,不讓她暴露身份?

當時,顧硯書不是在保護她嗎?

蘇九攥著掌心,覺得顧硯書這個說詞,并不能說服她。

“呵。”聽到蘇九的話,顧硯書輕笑一聲。

他一步步朝蘇九走來,臉上浮起一抹愉悅的笑容,油然而發道。

“你只當個奴婢,還真是有些可惜了。”

他一直以為蘇九莽撞有小聰明,卻無大智慧,但是現在看來,是他低估了蘇九。

蘇九垂眸沒有說話,顧硯書便繼續道。

“厭女是病!既然是病,那我就想將其治好。而你是唯一特殊的人,我想嘗試接近你,從而慢慢接近別的女子。”

簡單來說,他將蘇九當成一個藥引。

“所以我也想看看,我能對你好到什么程度,能和你親近到什么地步……”

顧硯書幽幽的話音落下,他便伸手,掀起垂落在蘇九耳旁的一縷秀發。

心中不覺厭惡,反生歡喜。

他再次俯身逼近蘇九,一雙如霧如煙般淡漠的眸子,緊緊鎖著蘇九的眼睛,繼續問道。

“你現在還懷疑本世子看上你了嗎?”

他告訴蘇九,他做那一切都是因為,他想治好身上的厭女癥。

當然,也是告訴自己:他并沒有看上蘇九。

蘇九是信,還是不信呢?

顧硯書竟難得緊張起來,因為……